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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有深度的书可以推举?
2017年,注定是不断辞别的一年。
年初,三姑婆确诊为肝癌晚期,家里人一直瞒着她,几经权衡之下终于抉择做手术来博取一线生存的期看,手术之后她的身体状态大不如前,原本130斤的胖老太太食不下咽,到弥留之际瘦得只剩皮包骨头,还因为严重的腹水不得不挺着浩大的肚子,生活起居至少需要两个人照顾;祸不单行,八月末,三姑婆的二女婿、40多岁的表姨夫因为胸痛查出肺癌晚期,一家人从最初的惧怕怀疑到最终沮丧地接受患病事实,四处筹钱追求治疗。
三姑婆生病之后,出门在外的儿女都回家侍奉左右,千里之外的亲戚们也从四面八方赶回来见她一面。二表姨和表姨夫是再婚家庭,两人各有一个女儿,婚后还生了一个儿子,九月刚上幼儿园,女方的女儿原计划年底结婚,知道消息后把工作几年的积存全部拿出来给继父治病,男方的女儿刚上大二,知道消息后原本不懂事的小姑娘像是变了一个人,面对生命中的重大变故,亲情显得尤为重要。作为家里唯一的医学生,我被问得最多的问题是“病人还有多长时间”以及“我们还能做什么”。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意识到一个人的生命进进倒计时,我们期看能为他做点什么。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外科教授、《纽约客》知名专栏作家、克林顿和奥巴马两届民主党政府的医改顾问、《展看》杂志年度“全球十大思想家”、《时代周刊》2010年全球“100位最具影响力人物”榜单中唯一的医生阿图·葛文德在他的畅销书《最好的辞别:关于衰朽和死亡,你必须知道的常识》(Being Mortal)中为我们讲述了丰盛的故事,将目光聚焦到衰朽和死亡的逼近与应对,引发了关于生与死的繁重探求。阿图·葛文徳通过这些真实事例,从生理、心理、经济、治理、文化等角度警示我们:医学界为“生”做好了预备,但没为“死”做好预备,在生命旅程的最后阶段,了解衰朽与死亡的常识,尽可能提高生命质量、更有意义地生活比医疗本身更加重要。
从普通高龄独居老人由从容自信到自欺欺人,最终进进疗养院面面俱到却又处处碰壁的经历,到一对医学专家夫妇由于身体原因不得不离开热爱的工作岗位并一步步亲历衰朽与死亡的故事,从居家养老无法提供专业的医疗保障和社群交往的支撑,到社会福利养老机构无法称心患者的人文需求,从美国医疗机构老年病学科财务的惨淡经营到普通家庭为养老奉亲而承担的浩大经济压力,从高技术高消费高代价的医疗救助到终末期患者的生命质量不增反降,《最好的辞别》告诉我们医学具有局限性,医疗救助的目的不仅仅是生存和健康,最重要的是幸福;衰朽和死亡是正常现象,过程可以延缓,但是无法终止,只有为最终的谢幕做好预备,每一个生命才能真正自主快乐并且拥有尊严地活到终点。
有趣的是《最好的辞别》的英文书名Being Mortal是把Mortal being(凡人)换了顺序,“凡人皆有一死”,译者在翻译时出于中国文化对“死”的忌讳,同时也为了留下无尽的想象——老年是一系列连续不断的丧失,感觉、力量、记忆力、最好的朋友、固定的生活方式、熟悉的回属感,在感受到丧失的同时,我们是否仍为所拥有的一切感到喜悦?当生命无可避免的走到最后关头,我们是否有勇气尊重生命的抉择,从容的Let it go?凡人皆有一死,是否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死?——人近黄昏,残阳依旧好,且行且辞别,这也是这本书喊《最好的辞别》的原因。
面对亲人们的询问,我的回答显得有一点抽离:做最坏的企图,进行最有效的治疗,最重要的是,了解患者的需求,尊重本人的意愿。一开始姑婆对自己的病情不了解(隐瞒),当她因为严重腹水再次进院,家人们对她直率了病情(尊重),似乎有了某种感应,她强烈要求回到家里,两个月后,在所有亲人的陪伴下,她安详地离开了。
行文至此,又想到被火山岩浆埋葬的倔强老头哈里·杜鲁门:“假如我明天死往,我也已经度过了愉快的一生。我能做的事都做了,想做的事都做了。”世事无常,生死有命,死亡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不要把死亡这件事情看得太重,最重要的是了无遗憾地活在当下。既然我们终将面对“凡人皆有一死”的宿命,何不轰轰烈烈、开开心心的活,向死而生。